热带病与旅行咨询委员会:老年旅行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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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tement on Older Travellers

前言

热带病与旅行咨询委员会(CATMAT)为加拿大公共卫生署(PHAC)提供有关热带传染病及国际旅行相关健康风险的实时、专业的医学、科学及公共卫生建议。加拿大公共卫生署认可本声明中的建议基于当前最佳科学知识与医疗实践,并将本文件分发给旅行者及为旅行者提供医疗服务的医疗界人士,以供参考。
使用或管理药品、疫苗或其他相关产品的人员,还应熟悉产品说明书或其他经批准的使用标准及使用说明。本声明中关于产品使用的建议及其他相关信息,可能与持证生产商提供的产品说明书或生产商提供的产品说明书或其他经批准的使用标准及使用说明存在差异。生产商仅针对其产品按照产品说明书或其他经批准的使用标准及使用说明使用时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提供了证据,并已获得相关批准。

一、引言

(一)定义

本声明关注老年旅行者(无论是否患有基础疾病)的健康需求。“老年人” 或 “长者” 的定义尚未统一,但 65 岁及以上是普遍使用的界定标准。然而,相较于年龄,生理状况和健康状况更为重要,年龄并非判断是否存在基础疾病的决定性因素。因此,本声明不会对 “老年人” 或 “长者” 采用严格的定义。

(二)流行病学与旅行趋势

关于老年旅行者旅行范围和旅行性质的数据较为有限,但数据显示,老年群体在所有旅行者中占比显著,且旅行目的地广泛,包括高风险地区。2008 年,65 岁及以上的加拿大人占国际旅行(前往美国以外国家)人数的 14%,而 55 岁及以上人群占国际旅行人数的 34%[1]。2006 年,65 岁及以上人口占加拿大总人口的 13.7%[2]。随着人口持续老龄化(预计到 2041 年,老年人将占加拿大人口的近四分之一 [3]),老年旅行者(尤其是患有基础疾病的老年旅行者)将给医生及旅行健康服务提供者带来新的、更频繁的挑战。
除老年人口规模扩大外,其他因素也推动了老年人旅行需求的增长。第一批婴儿潮一代(1946-1955 年出生)目前已步入 50 多岁,这使得加拿大退休人口每年增加 50 万。与前代人相比,这一代人受教育程度更高、可支配收入更多、闲暇和旅行时间更充裕,且在年轻时更有可能参与国际旅行。旅游业预计,未来几十年,50 岁以上人群将成为旅游市场的主力军,1996-2016 年间,该群体的航空旅行量将翻倍 [4]。逐渐老龄化的婴儿潮一代不仅是旅行者中的重要群体,也在改变老年旅行的模式。该群体已显现和预期的旅行趋势包括:特殊兴趣对旅行选择的影响、对高端旅行的需求、关注健康与健身、跨代旅行、探险旅行(尤其是 “轻度” 探险旅行,如露营、徒步、观鸟 / 观兽)的流行、邮轮旅行持续受欢迎,以及长途汽车旅行热度下降 [5]。在老年旅行者中,女性人数多于男性,这一方面是因为女性预期寿命更长,另一方面是由于当下步入老年的女性更有可能拥有外出工作经历,可支配收入也高于前代女性。2000 年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在北美海外探险旅行市场中,女性占比 65%[5]。许多 65 岁及以上的加拿大人会进行长时间旅行:1998 年,13% 前往海外(美国除外)的旅行以及 11% 前往美国的旅行持续时间超过一个月 [3]。如今,越来越多的旅行社和旅游运营商专门针对老年旅行者的需求提供服务,旅行体验涵盖从传统旅游目的地到极端环境下的探险旅行等各个领域。
2008 年,加拿大人共进行了 2700 万次海外旅行,其中 55-64 岁人群出行 540 万次(占比 20.1%),65 岁及以上人群出行 400 万次(占比 15.0%)[1]。若排除美国目的地,55-64 岁人群在海外过夜旅行达 170 万次,65 岁及以上人群达 110 万次。对于前往非美国目的地的这两个年龄段人群,旅行的主要目的为休闲娱乐(196 万次),其次是探亲访友(49.1 万次)和商务旅行(23 万次)。在 35 岁以上的旅行者中,以探亲访友为目的的旅行占比随年龄增长而上升 [1]。
数据表明,慢性健康问题既未阻止老年人旅行,老年旅行者也未为应对旅行中可能出现的医疗需求做好充分准备。一项针对前往澳大利亚西部偏远地区、年龄超过 50 岁的旅行者的研究显示,这些旅行者中心脏病和糖尿病的发病率高于澳大利亚 65-74 岁人群的全国患病率(心脏病:13.5% vs. 11.3%;糖尿病:8.1% vs. 4.9%),而慢性呼吸道疾病的发病率为 6.8%,低于澳大利亚全国 9.3% 的患病率 [6]。该研究还发现,仅有少数患有慢性疾病的老年旅行者携带健康摘要或书面用药清单,且仅半数旅行者携带了足够整个旅行期间使用的药品 [6]。此外,该群体的流感疫苗接种率低于澳大利亚老年人的全国平均水平 [6]。
目前尚不清楚老年旅行者相较于年轻旅行者面临的旅行不良后果风险程度。许多老年旅行者健康状况良好,旅行风险可能仅略有增加;但也有不少老年旅行者患有一种或多种基础疾病,这些疾病可能会影响旅行,或受到旅行的影响。除慢性疾病外,衰老本身也会影响旅行者适应旅行环境的能力。环境因素(如环境温度、海拔、湿度、地形)、旅行压力以及活动量、饮食和时区的变化,老年人(尤其是患有代偿性慢性疾病的老年人)可能更难适应。老年人对疫苗的免疫应答可能不佳或延迟,且出现不良反应的风险可能更高。许多老年人需服用多种处方药,因此在建议备用治疗方案和疟疾预防药物时,必须考虑药物相互作用的可能性。与年轻旅行者相比,某些旅行相关疾病在老年旅行者中更容易发展为临床显性疾病,且病情更严重、死亡率更高。

二、老年旅行者

(一)航空旅行对生理的影响(不包括海拔影响)

  1. 湿度:大多数飞机机舱内相对湿度较低 [7],最低可降至 5%-10%[8]。当相对湿度处于 10%-20% 时,皮肤、眼睛和口腔黏膜干燥可能会带来轻微不适。对患有慢性呼吸道疾病的旅行者而言,更严重的问题是支气管分泌物可能会变干,导致分泌物排出困难。
  2. 空间狭窄:导致航空旅行者发生静脉血栓栓塞性疾病(VTE)的风险因素包括机舱(尤其是经济舱)空间狭窄、活动受限、缺氧、低湿度和脱水 [9,10]。目前尚无法确定这些因素对静脉血栓栓塞性疾病风险的具体影响程度,也难以量化。但可以确定的是,遗传性和获得性血栓形成倾向 / 高凝状态在决定个体在飞行环境中是否发生静脉血栓栓塞性疾病方面起着重要作用。老年旅行者更可能存在其他风险因素,尤其是患有充血性心力衰竭(CHF)、恶性肿瘤和静脉功能不全等基础健康问题。老年旅行者脱水风险也更高,特别是在服用利尿剂,或因担心如厕便利性而主动减少饮水量的情况下。此外,座位狭窄和长时间活动受限还可能引发动脉并发症,导致下肢缺血和坏疽。蒂南(Teenan)和麦凯(McKay)曾报告过 3 例长途飞行后发生外周动脉血栓的旅行者案例 [11]。由于老年旅行者可能本身就存在动脉疾病,因此发生此类并发症的风险更高。
  3. 晕动病:对于有晕动病史或旅行经验较少的老年旅行者,晕动病可能是一个困扰。一些面向旅行者的大众信息网站指出,老年人比年轻人更容易发生晕动病 [12-14];但医学文献中缺乏相关研究来明确老年人晕动病的相对发病率。与大众文献不同,一些专业文献认为老年人对晕动病的抵抗力可能更强,却未提供数据支持 [15,16]。由于大众文献将晕动病列为老年旅行者可能面临的问题,老年旅行者可能会寻求预防或治疗建议。抗胆碱能药物、抗多巴胺能药物和抗组胺药(无论是否联合使用拟交感神经药物以缓解嗜睡)是治疗晕动病的常用药物。然而,老年旅行者更有可能正在服用可能发生相互作用的药物,或存在可能成为用药禁忌证的基础健康问题,也更易出现不良反应,如诱发或加重青光眼、便秘、尿潴留和意识模糊。若老年旅行者担心晕动病,需先排除相对或绝对用药禁忌证,并且在出发前试用药物,以降低旅行中出现意外问题的风险。
  4. 时差反应与睡眠障碍:由于基础疾病、用药或原发性睡眠障碍等因素,老年人可能比年轻人更容易受到时差反应的影响。一项研究显示,老年人在经历相位延迟(向东旅行)时,睡眠障碍程度轻于相位提前(向西旅行)时 [17]。另有证据表明,在睡眠恢复方面,老年人从睡眠不足中恢复的速度慢于年轻人,但在情绪和行为表现方面,老年人受睡眠不足的影响较小 [18]。尽管有研究表明,缓释褪黑素制剂可能有助于改善睡眠维持情况,短效褪黑素制剂可缩短老年人入睡时间 [19],但相关证据并不一致。不同个体对褪黑素的反应差异很大,部分使用者可能会出现过度嗜睡。由于褪黑素的疗效缺乏一致性且个体反应差异大,因此不能常规推荐使用褪黑素来缓解时差反应。苯二氮䓬类药物常被用于治疗老年人的睡眠问题,但使用该类药物会增加不良反应风险,包括认知功能和精神运动功能受损,而在陌生环境中,这些损伤可能会加剧,进而增加跌倒、受伤(包括机动车事故)的风险。许多老年人长期使用苯二氮䓬类药物,并会在旅行期间继续使用,但不建议之前未使用过该类药物的老年人在旅行中首次使用。缓解时差反应的非药物方法包括避免饮酒和摄入咖啡因(或根据目的地时间调整咖啡因摄入时间)、抵达后立即按照目的地时间安排日常活动,以及抵达目的地后多接触户外光线。如需了解更多信息,请参考热带病与旅行咨询委员会发布的《时差反应旅行声明》[20]。

(二)环境条件

随着年龄增长,人体对极端高温和低温环境不良影响的耐受性会下降。人体的适应机制会随年龄增长而效率降低,基础疾病可能会进一步削弱这些机制抵御极端温度危害的能力。老年人常用的某些药物也可能干扰身体的产热或散热机制。
  1. 高温暴露:老年人发生非劳力性中暑的风险较高,而典型的劳力性中暑则多见于年轻人剧烈体力活动后 [21]。老年旅行者若在尚未适应高温环境的情况下进行不常进行的体力活动,可能会增加中暑风险。热适应涉及心血管系统、肾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等多个生理系统的适应性调节,要达到最佳的热适应状态,至少需要几周时间。出汗是人体重要的散热机制,随着年龄增长,外分泌腺会萎缩,导致出汗开始时间延迟、出汗量减少,散热效率降低。利尿剂导致的血容量不足以及口渴感减退,都会进一步减少出汗量。水盐失衡以及心血管储备功能下降,会通过限制皮肤血流量,进一步降低散热效果。此外,由热休克蛋白介导的细胞保护机制会随年龄增长而减弱,使得细胞更易受到高温的损害。老年人常用的多种药物可能会增加高热风险(见表 1)。
表 1:可能增加使用者高热风险的药物及其作用机制
药物类别作用机制
抗胆碱能药物减少出汗量,可能降低对热应激的感知能力和主动应对能力
抗组胺药具有抗胆碱能作用;影响中枢体温调节 —— 减少传入下丘脑的信号
神经安定药(吩噻嗪类、硫杂蒽类)(无具体机制描述)
β 受体阻滞剂干扰热应激状态下的心血管反应;限制适应性散热
钙通道阻滞剂(无具体机制描述)
拟交感神经药 /α 肾上腺素能药物(可卡因、安非他命、麻黄碱、伪麻黄碱、咖啡因)增加产热;通过血管收缩减少散热
抗惊厥药抑制出汗
利尿剂导致脱水
阿片类药物降低对热应激的感知能力和主动应对能力;抑制散热
镇静催眠药(无具体机制描述)
酒精(无具体机制描述)
患有基础疾病的老年旅行者在中暑后,更易出现急性肾衰竭、脑病、心肌梗死、肠缺血和梗死、肝细胞损伤以及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等并发症。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本身存在基础疾病,且肾脏、心血管系统、脑血管系统和呼吸系统的储备功能有限。前往高温地区的旅行者,需评估其是否存在其他易引发中暑的风险因素。旅行前咨询时,应向旅行者告知热衰竭和中暑的早期预警信号,并提供相应的预防措施。

2. 低温暴露:老年人耐受低温环境的能力较差,发生低体温症的风险更高,一旦发生低体温症,死亡风险也会增加。老年人对寒冷的感知能力下降;瘦体重减少会降低寒战维持核心体温的效率。患有基础心脏疾病的老年人,可能更难耐受低体温症导致的心肌抑制,且更易出现心律失常。低体温症还可能引发急性肾衰竭、肺不张和肺炎等并发症,老年人出现这些并发症的概率更高。此外,外周血管疾病和周围神经病变也会增加老年旅行者发生冻伤和皮肤冷损伤的风险。

3. 高海拔: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患急性高原病 [22-25]、高原脑水肿和高原肺水肿 [26,27] 的可能性较低。然而,老年人心肺储备功能有限,这会降低其在高海拔地区的运动能力,并增加发生低氧血症和心肌缺血的风险。因此,应强调老年旅行者在前往高海拔地区前需优化心肺功能,并进行适当的高原适应。患有严重基础睡眠障碍、呼吸系统疾病或心脏疾病的旅行者,在前往高海拔地区前可能需要进一步评估,并采取针对性措施以缓解高海拔低氧带来的影响。有关高海拔与旅行者的更多建议,请参考热带病与旅行咨询委员会发布的《高原病声明》[28]。

4. 伤害与暴力:关于不同年龄段旅行者伤害发生率的数据有限且存在矛盾,由于各研究方法不同,难以进行横向比较。总体而言,旅行者的伤害发生率通常高于同龄非旅行者 [29,30]。老年人反应速度较慢、肌肉力量减弱,驾驶机动车时发生碰撞的风险较高。轻度认知障碍可能会使老年人在适应陌生驾驶环境(如靠左行驶、不熟悉的路线、道路状况和车辆)时面临挑战。不能想当然地认为,在熟悉环境中能够安全驾驶的老年人,在陌生环境中也能安全驾驶。此外,一些车辆可能缺乏安全装置或安全装置存在故障,这会使老年旅行者在发生碰撞时面临更严重的受伤风险。骨质疏松和抗凝治疗也可能增加老年人(包括旅行者)受伤后的严重程度。老年人更容易跌倒,且跌倒或遭受其他创伤后更可能出现严重损伤。崎岖的地形、人行道缺失或维护不善,以及街道、走廊和楼梯间照明不足等,都会增加老年人跌倒的风险。行动不便或平衡能力较差的旅行者,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不需要辅助工具,也应考虑携带合适的助行器。在加拿大境外,救援和医疗设施的可及性和服务范围可能有限,难以满足老年旅行者或患有基础慢性疾病旅行者的需求。目前尚无关于老年旅行者遭受暴力侵害发生率的数据,但如果老年人被视为 “易攻击目标”,其遭受人身暴力的风险可能会增加。

(三)基础疾病对老年旅行者的影响

旅行的日益便捷、人口老龄化以及旅游业对老年市场的重视,为患有慢性疾病的旅行者提供了更多旅行机会。许多老年旅行者患有一种或多种基础疾病,这些疾病可能会影响他们的旅行体验,反之,旅行环境也可能对基础疾病产生影响。泰特(Tate)等人的研究表明,患有慢性疾病的澳大利亚老年人旅行意愿并未降低,但他们在旅行中应对慢性疾病管理及相关并发症方面的准备往往不足 [6]。所有旅行前评估和咨询都应包括对旅行者慢性疾病情况的仔细评估,这对老年人尤为重要,因为老年人基础健康问题的患病率更高,且与年龄相关的功能衰退会带来额外风险。提前规划应致力于优化旅行者的基础健康状况、降低并发症风险,并减轻旅行环境对基础慢性疾病的影响。

(四)老年旅行者的疫苗接种

老年旅行者的疫苗接种存在一些特殊注意事项。年龄可能会影响疫苗的有效性和不良反应风险,但目前针对老年人的疫苗评估研究较少,有关旅行相关疫苗在老年人中使用的研究则更为匮乏。细胞介导免疫和体液免疫功能随年龄增长而下降,这会影响老年人对疫苗的免疫应答,可能导致免疫应答减弱、延迟,且持续时间缩短(无论是否患有基础疾病)。老年人可能更易出现某些疫苗的不良反应,但同时,对于甲型肝炎、伤寒和黄热病等疫苗可预防疾病,老年人患病及出现并发症的风险也更高。
  1. 疫苗可预防疾病的免疫力随年龄增长而下降:老年人对儿童常规疫苗接种所覆盖的疾病(如白喉、百日咳、破伤风、脊髓灰质炎和风疹)的免疫力可能不足 [31-35]。导致免疫力不足的原因包括儿童时期未完成基础免疫接种,以及未按建议及时加强免疫。在发达国家,破伤风导致的发病和死亡主要集中在 60 岁以上人群。1980-2004 年,加拿大 60 岁以上人群的破伤风病例占比达 49%[36]。多项研究表明,老年人对破伤风的保护不足。一项针对比利时农村地区人群的调查显示,60 岁以上成年人中,根据疫苗接种史,仅有不到 30% 的人对破伤风具有充分保护 [37]。比利时的另一项研究发现,住院老年患者中,仅有 49% 的人破伤风抗体水平达到保护标准 [38]。1995 年美国一项关于破伤风免疫力的血清学研究显示,40 岁以后人群的免疫力开始快速下降,到 70 岁时,仅有 27.8% 的人抗体水平达到保护标准 [39]。研究还表明,对于老年人而言,过去 10 年内有破伤风疫苗接种史并不能可靠地代表其抗体水平达到保护标准 [40]。不过,有明确证据表明曾接受过三次或三次以上疫苗接种的人,其获得免疫力的可能性相对较高 [39,41]。加拿大老年人的疫苗保护水平并不高于美国和欧洲老年人。例如,在多伦多一家急诊科接受评估的老年人中,45% 的人对破伤风缺乏保护性免疫力 [41]。其他疫苗可预防疾病的免疫力变化趋势与破伤风相似,随着年龄增长,对白喉和脊髓灰质炎的免疫力会下降,且疫苗接种史也不能准确预测免疫力水平 [42]。与破伤风、白喉和脊髓灰质炎不同,由于许多老年人在儿童时期通过自然感染获得了麻疹免疫力,因此他们对麻疹的免疫力通常较为充足 [43]。
  2. 疫苗接种效果下降:随着年龄增长,人体免疫功能下降,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疫苗接种失败的风险可能更高。年龄会影响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应答。疫苗接种效果下降可能表现为无法产生血清转化、抗体峰值水平降低或抗体应答持续时间缩短。目前,这些指标与保护效果(或无保护效果)之间的相关性尚不明确。即使老年人的抗体峰值水平低于年轻人,也可能仍高于 “保护” 阈值。遗憾的是,许多疫苗有效性研究要么排除老年人,要么未纳入足够数量的老年受试者,要么未单独报告老年人的免疫应答情况。关于甲型肝炎疫苗的研究表明,老年人接种后的抗体峰值水平较低,且抗体水平与年龄呈负相关 [44]。在评估乙型肝炎疫苗应答时(以乙型肝炎表面抗体(抗 – HBs)滴度为指标),40 岁以后,每增长 10 岁,疫苗应答率就会下降。即使控制了其他可能导致疫苗应答不佳的风险因素,年龄增长仍然是抗体应答不足的风险因素。一项针对健康老年人的小型研究显示,接种血浆源性乙型肝炎疫苗(HEVAC B™)后,70 岁年龄段(61-70 岁)人群的血清转化率为 69%,80 岁年龄段人群为 44%,90 岁年龄段人群为 39%,而年轻人的血清转化率高达 96%[45]。另有研究表明,在医护人员中,年龄超过 50 岁是重组乙型肝炎疫苗(Engerix B™或 Recombivax™)接种后无应答的风险因素 [46]。一项对 24 项已发表的重组乙型肝炎疫苗研究的荟萃分析发现,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疫苗接种失败的相对风险为 1.76 [47]。即使排除质量较差的研究,并调整发表偏倚后,这种风险增加的趋势仍然存在。研究表明,与单独接种乙型肝炎单价疫苗相比,老年人接种甲、乙型肝炎联合疫苗可能具有更好的免疫效果。一项比较甲、乙型肝炎联合疫苗(Twinrix™)与两种乙型肝炎单价疫苗(Gen-HB-Vax™或 Engerix B™)的研究发现,接种联合疫苗的人群抗体滴度最高,这种优势在 60 岁以上成年人中尤为明显 [48]。伤寒疫苗的有效性评估主要在流行地区的儿童中进行,而流行地区人群反复接触病原体可能会影响免疫应答的强度和持续时间。来自非流行地区的人群(包括老年旅行者)感染伤寒沙门氏菌和 / 或出现感染并发症的风险可能更高。然而,目前尚未针对这一人群开展关于纯化 Vi 多糖疫苗或 Ty21a 口服减毒活疫苗免疫应答的研究。与其他常见疫苗相比,所有年龄段人群接种伤寒疫苗后的有效性都较为有限 [49]。此外,现有疫苗对副伤寒沙门氏菌引起的肠热症的保护作用更为有限(Vi 荚膜多糖疫苗无保护作用,口服 Ty21a 疫苗的保护效果也可能有限)[50,51]。目前缺乏关于老年旅行者对乙型脑炎疫苗免疫应答的具体信息。已知乙型脑炎的严重程度随年龄增长而增加,发病率和死亡率也随之升高,但大多数疫苗有效性研究是在流行国家的儿童中进行的。关于 17D 黄热病疫苗在老年人中有效性的研究数据有限,但现有数据表明,老年人接种后产生的中和抗体应答并未减弱。年龄对血清转化率和抗体几何平均滴度均无影响,这表明该疫苗在老年人中的有效性并未降低 [52]。有研究显示,两种狂犬病疫苗(纯化鸭胚疫苗和人二倍体细胞疫苗)的有效性随年龄增长而下降,但这种下降的临床意义尚不明确 [44]。关于肺炎球菌多糖疫苗(PPV)在老年人中的有效性,不同研究结果存在差异且相互矛盾,荟萃分析也未得出明确结论。有充分证据表明,肺炎球菌多糖疫苗可预防菌血症性肺炎球菌肺炎,但多项研究和荟萃分析均未发现该疫苗对非菌血症性肺炎球菌肺炎有保护作用 [53]。与此相反,一项针对 11000 多名 65 岁及以上西班牙人群、为期 3 年的大型队列研究发现,接种肺炎球菌多糖疫苗的人群肺炎发病率和因肺炎住院的比例显著降低,其中肺炎球菌肺炎发病率下降 45%,肺炎相关死亡率下降 59%[54]。旅行前评估为向 65 岁及以上、尚未在常规健康维护中接种肺炎球菌疫苗的成年人提供该疫苗接种服务提供了机会。
  3. 疫苗接种应答延迟:接种甲型肝炎疫苗后,95%-100% 的人会在 4 周内产生针对甲型肝炎病毒的保护性血清抗体 [36]。建议在旅行前 4 周完成甲型肝炎疫苗接种,但这一目标往往难以实现,疫苗接种常常在临近出发时才完成。老年人疫苗接种应答可能延迟,且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感染甲型肝炎的风险更高、病情可能更严重,这些因素对未获得自然免疫力的老年旅行者的疫苗接种时间安排具有重要意义。
  4. 疫苗接种后的不良反应:通常情况下,老年人接种疫苗后出现不良反应的发生率较低,但也存在一些明显例外情况。黄热病疫苗接种后的全身性不良反应(SyAE)包括多系统反应或神经系统反应(不包括过敏反应),这些反应可能危及生命。尽管老年人接种黄热病疫苗后出现轻微不良反应的发生率较低,但 1996-1998 年间,有 4 例 63-79 岁黄热病疫苗接种者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综合征的报告,引发了人们对老年人接种该疫苗后发生严重全身性不良反应风险的担忧 [55]。对美国疫苗不良事件报告系统(VAERS)数据的回顾分析证实,老年人接种黄热病疫苗后发生严重不良反应的风险更高。与 25-44 岁年龄段接种者相比,65-74 岁年龄段接种者发生严重不良反应的风险是其 5.8 倍,住院或死亡风险是其 3.5 倍 [44];75 岁及以上年龄段接种者发生严重不良反应的风险是 25-44 岁年龄段的 18 倍,住院或死亡风险是其 9 倍 [44]。黄热病疫苗接种相关的严重反应分为黄热病相关嗜内脏型疾病(YEL-AVD)和黄热病相关神经型疾病(YEL-AND)。现有数据表明,这些反应可能是机体对疫苗产生的异常应答,导致减毒病毒失控复制,而非疫苗相关病毒回复突变为致病性更强的野生型病毒 [56]。除年龄因素外,因良性或恶性胸腺瘤而行胸腺切除术也是已明确的黄热病相关嗜内脏型疾病和黄热病相关神经型疾病的风险因素。目前,有胸腺瘤病史、胸腺切除术史或重症肌无力病史的人群被列为黄热病疫苗接种的禁忌人群。黄热病相关嗜内脏型疾病和黄热病相关神经型疾病似乎仅发生在首次接种黄热病疫苗的人群中 [57]。在决定是否为老年人接种黄热病疫苗时,需仔细评估其感染黄热病的风险以及接种疫苗后发生不良反应的风险,不过目前这两种风险都难以精确量化。由于黄热病是虫媒传染病,所有前往流行地区的旅行者都应采取最佳个人防护措施(PPM)以防止蚊虫叮咬。对于建议获得医学豁免的旅行者,在旅行前咨询时应特别强调个人防护措施。有关个人防护措施的更多信息,请参考热带病与旅行咨询委员会发布的《预防蚊虫叮咬的个人防护措施声明 —— 更新版》[58]。如果仅为满足目的地国家或过境国的入境要求(而非因存在传播风险)而考虑接种黄热病疫苗,应为 60 岁及以上人群提供豁免证明。如果旅行者前往的黄热病流行地区实际感染风险很低,那么接种疫苗带来的不良反应风险可能会高于感染黄热病的风险。要完善风险评估,需要详细准确的旅行计划以及关于黄热病发病率的最新、特定地区信息,但遗憾的是,这类详细信息往往难以获取。由于南美洲的黄热病传播仅限于农村 / 丛林地区,若旅行者仅前往城市地区,且能严格采取防蚊措施、行程不太可能变更,则可能无需接种疫苗。黄热病的传播高峰期为雨季末期至旱季初期(巴西为 1-3 月,西非为 7-10 月)。在非洲,黄热病的传播风险约为南美洲的 10 倍 [59],且在城市和森林(农村)环境中均可发生传播,因此更难确定感染风险较低的旅行者群体。
表 2:基于地理暴露的未接种疫苗人群黄热病风险估计
暴露场景患病风险死亡风险
非洲:无疾病传播活动1.2-2.4/1000[0.2-0.5]/1000 [60]
非洲:有疫情传播,旅行 2 周1/2671/1333 [61]
西非:暴露 2 周 *50/10000010/100000 [62]
南美洲:暴露 2 周 *5/1000001/100000 [62]
1996-2004 年前往流行地区的美国旅行者0.05-0.5/100000 [60]0.05-0.5/100000 [60]
* 风险以年风险表示。传播主要发生在 2-4 个月的传播季节内,这意味着在传播高峰期,风险可能会更高。
表 3:黄热病疫苗接种后严重不良反应风险 [62]
不良反应风险
所有年龄段人群的黄热病相关神经型疾病(YEL-AND)0.8/100000 剂次
60-69 岁人群的黄热病相关神经型疾病(YEL-AND)1.6/100000 剂次
70 岁及以上人群的黄热病相关神经型疾病(YEL-AND)2.3/100000 剂次
所有年龄段人群的黄热病相关嗜内脏型疾病(YEL-AVD)0.4/100000 剂次
60-69 岁人群的黄热病相关嗜内脏型疾病(YEL-AVD)1.0/100000 剂次
70 岁及以上人群的黄热病相关嗜内脏型疾病(YEL-AVD)2.3/100000 剂次
*表 4:不同年龄组黄热病疫苗相关严重不良反应风险[63]**
年龄组风险
50-59 岁1.9/100000
60-69 岁4.2/100000
70 岁以上7.5/100000
* 严重不良反应包括死亡、危及生命的疾病、住院治疗、延长住院时间或导致永久性 / 严重残疾。
尽管表 2、表 3 和表 4 提供了风险的大致估计,但需注意这些均为估算值,未考虑所有变量以及不同地区传播风险的差异。在提供豁免证明时,豁免有效期应限制在旅行期间内,除非存在黄热病疫苗接种的绝对禁忌证。对于未来的旅行(即使前往同一地区),风险 – 获益评估结果可能会有所不同。
  1. 脑膜炎球菌疫苗接种:尽管四价多糖结合疫苗(Menactra)尚未获批用于 55 岁以上成年人,但许多老年旅行者需要针对 C 群以外的脑膜炎球菌血清型获得足够保护。对于这类人群,超说明书使用 Menactra 疫苗是合适的 [64]。有关脑膜炎球菌疫苗的更多信息,请参考热带病与旅行咨询委员会发布的《旅行者脑膜炎球菌疫苗接种声明》[64]。
  2. 流感疫苗接种:长期以来,流感一直被认为是导致老年人发病和死亡的重要原因,老年人是流感相关死亡风险最高的人群。关于流感疫苗在老年人中获益的研究结果差异较大,从获益甚微到显著获益不等 [65]。古德温(Goodwin)等人分析了 1986-2002 年间有关流感疫苗(包括全病毒疫苗、裂解病毒疫苗和亚单位疫苗)抗体应答的研究。结果发现,65 岁及以上人群对流感疫苗的抗体应答显著低于年轻人,75 岁及以上人群在血清转化率、血清保护率和抗体几何平均滴度方面的应答水平最低 [65]。除了对流感疫苗的应答减弱外,有研究表明老年人的抗体滴度下降速度较快,在接种疫苗后 4 个月内就可能降至保护水平以下。以往,美国免疫实践咨询委员会(ACIP)和加拿大国家免疫咨询委员会(NACI)均提醒,不宜在流感季节过早地为老年人接种流感疫苗 [66,67]。对于在北半球流感季节初期接种疫苗,之后在冬末或次年夏季出行的老年旅行者而言,这一点尤为重要。然而,目前支持抗体滴度快速下降的证据较为有限。斯科伦斯基(Skowronski)等人近期的一项文献综述发现,若接种疫苗后达到了血清保护水平,那么 70%-100% 的人在 4 个月后仍能维持该保护水平。部分研究显示,血清保护率可维持 6 个月以上,还有一项研究表明保护作用可持续 1 年 [68]。斯科伦斯基的综述表明,对于在流感季节初期接种疫苗、计划在季节后期出行的老年旅行者,再次接种 “加强针” 流感疫苗可能并无额外益处。在讨论流感预防时,需注意南半球的流感季节与北半球相反,而热带地区则全年都可能发生流感。对于在流感季节初期未接种流感疫苗、目前计划出行的老年人,若仍有疫苗供应,应建议其在出发前接种。理想情况下,疫苗应在出发前 4-6 周接种,以确保在出行前产生足够的抗体。若已无疫苗供应,或北半球流感疫苗与目的地流行的流感毒株匹配度较低,高风险旅行者(尤其是计划长期停留的旅行者)可考虑在抵达目的地后接种疫苗。对于短期旅行,能否及时产生足够的抗体以提供有效保护,目前尚不确定。老年旅行者对旅行相关疫苗的应答情况缺乏具体信息,这一问题令人担忧。该人群在旅行者中占比显著,且预计未来这一比例还将大幅上升,同时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前往高风险地区旅行。总体而言,有证据表明老年人对大多数疫苗的应答率较低,表现为血清转化率下降、产生保护性抗体的速度减慢以及抗体应答持续时间缩短。鉴于老年人接种甲型肝炎疫苗后应答可能延迟,且其他疫苗缺乏相关数据,对于老年旅行者,比年轻旅行者更早启动旅行前疫苗接种可能是一种谨慎的策略,尽管这并非总能实现。

(五)老年旅行者的旅行者腹泻

在加勒比地区、南美洲和非洲开展的研究表明,年轻旅行者患旅行者腹泻的风险更高,35 岁以下人群的发病率更高 [69-71]。在秘鲁进行的一项关于旅行者腹泻风险因素的研究也发现,35 岁以下人群的发病风险增加 [72]。近期一项比较老年旅行者与年轻旅行者风险行为的前瞻性研究显示,60 岁以上人群与 20-30 岁人群在饮食和饮水习惯上存在显著差异,年轻旅行者更有可能食用街头摊贩售卖的食物、饮用自来水或敞口饮料 [73]。年轻成人组的腹泻风险显著更高 [73]。虽然年龄增长并未被证明会增加旅行者腹泻的发病风险,但老年人更易出现一些与感染易感性增加、病情加重或并发症风险相关的情况。老年人(因抑酸治疗或疾病)胃酸分泌减少的情况较为常见,这会增加感染性腹泻的风险。免疫功能下降、胃肠道动力受损以及并存的胃肠道异常,也可能增加感染风险或引发并发症。与年龄相关的口渴感减退以及利尿剂的使用,可能会使老年人在患旅行者腹泻时面临更高的脱水和电解质紊乱风险。若老年人本身患有心脏、肾脏或胃肠道疾病,脱水和电解质紊乱可能会进一步增加并发症风险,如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和肾功能恶化。目前关于老年旅行者旅行者腹泻的总体风险及病原体谱的相关数据较少,但预计老年人可能面临与年轻旅行者相似的各类病原体感染风险,且对某些病原体的感染风险可能更高。细菌是导致旅行者腹泻的最常见病原体,在已明确病原体的病例中约占半数。产肠毒素大肠杆菌是最主要的致病菌,其次是志贺菌、弯曲杆菌、沙门氏菌以及其他致病性大肠杆菌菌株。50 岁以上成年人感染非伤寒沙门氏菌后,发生菌血症及随之而来的转移性感染(如真菌性动脉瘤、血管移植物感染以及心脏瓣膜或关节等假体装置感染)的风险增加。微孢子虫主要被认为是艾滋病患者的机会性致病菌,但也有研究在腹泻旅行者中检测到该病原体 [74,75]。由于光学显微镜和电子显微镜诊断技术的局限性,微孢子虫作为腹泻病因的情况可能被严重低估。西班牙的一项研究发现,在无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的老年人中,微孢子虫可引起急性和慢性腹泻 [76]。明尼苏达州发生的一次水源性疾病暴发调查显示,老年人感染微小隐孢子虫的风险可能更高。与其他年龄组相比,老年人因胃肠道疾病前往急诊就诊的比例更高、潜伏期更短,且有证据表明其人际传播风险更高,这表明老年人不仅感染易感性增加,而且病情可能更为严重 [77]。目前尚无充分证据表明 “健康老年人” 对旅行者腹泻的易感性显著增加,且早期治疗效果良好,因此不建议对老年旅行者常规使用抗菌药物预防旅行者腹泻。对于老年旅行者,可能需要适当降低推荐使用抗菌药物预防的阈值,但目前尚无证据表明仅根据年龄因素推荐预防用药具有益处。对于健康的老年旅行者,应按照热带病与旅行咨询委员会发布的《旅行者腹泻声明》[78],建议其采取常规预防措施(如注意饮食饮水卫生、及时采取措施防止脱水和电解质紊乱、使用洛哌丁胺、次水杨酸铋和抗生素进行预防性治疗)。对于因各种原因导致胃酸缺乏的旅行者,以及患有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慢性肾功能不全、充血性心力衰竭和炎症性肠病等慢性疾病的旅行者,可考虑使用抗菌药物预防。此外,对于前往高风险地区、且存在沙门氏菌菌血症严重并发症(主动脉瘤、人工心脏瓣膜或关节、血管移植物)易感因素的老年旅行者,也应考虑使用抗菌药物预防。在推荐使用抗菌药物预防或备用治疗时,必须考虑潜在的药物相互作用。喹诺酮类药物和新型大环内酯类药物是预防和备用治疗中最常推荐使用的药物。尤其需要关注华法林与抗生素之间的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可能导致抗凝作用过强。喹诺酮类药物和大环内酯类药物与华法林合用时,均可能导致凝血时间显著延长。利福昔明是一种非吸收性半合成利福霉素衍生物,研究表明,其用于预防旅行者腹泻时,保护效力达 77%[79]。利福昔明已被推荐用于预防旅行者腹泻 [80,81],但目前在加拿大尚未上市。对于老年旅行者预防旅行者腹泻而言,利福昔明具有多项显著优势:全身吸收极少,安全性良好;短期使用对肠道菌群影响较小 [82];对已对喹诺酮类药物产生耐药性的病原体仍有效 [83];重要的是,其与包括华法林在内的药物无相互作用。口服全细胞灭活霍乱疫苗(Dukoral™)同时也可预防产肠毒素大肠杆菌(ETEC)感染,该疫苗被推广用于预防旅行者腹泻。虽然该疫苗已用于 65 岁及以上人群,但目前尚无关于其在该年龄组中保护效力的数据。在非老年人群中,该疫苗对旅行者腹泻的保护效力有限,且保护持续时间较短 [84]。尽管老年人使用该疫苗可能因风险增加而获得更多益处,但现有数据尚不足以支持推荐或不推荐其用于预防老年旅行者的旅行者腹泻。

(六)老年旅行者的疟疾

孕妇和幼儿是疟疾症状加重、病情严重及死亡风险增加的重点人群,这一点已得到广泛认可,但老年人在疟疾研究中却未受到足够关注。然而,多项研究表明,老年人也应被视为疟疾并发症的 “高危人群”。对欧洲热带病监测网络(TropNetEurop)和德国输入性感染监测(SIMPID)数据库的监测数据回顾分析发现,在 60-80 岁年龄段,随着年龄每增长 10 岁,疟疾患者的死亡率、脑部并发症发生率、重症病例比例和住院率均会上升 [85]。一项针对 134 例恶性疟原虫疟疾病例的回顾性研究,将年龄作为疟疾并发症的风险因素进行分析,结果显示,15 岁以上成年人并发症总体风险为 37.1%,而 60 岁及以上人群并发症风险高达 61.5%[86]。以色列一项针对 135 例恶性疟原虫疟疾旅行者的研究也发现,40 岁及以上成年人患重症疟疾和死亡的风险增加,与 40 岁以下人群相比,优势比为 4.29(95% 置信区间 [1.25,14.74])。该研究还发现,老年旅行者使用预防药物的比例较低,但即使校正了预防药物使用情况后,年龄相关的风险增加趋势仍然存在(优势比为 3.4,95% 置信区间 [0.83,13.98])[87]。意大利一项针对 1941 例输入性疟疾病例的大型研究显示,死亡率随年龄增长而升高,51 岁及以上患者死亡率最高,达 5%[88]。丹麦一项针对非免疫老年旅行者恶性疟原虫疟疾的小型回顾性研究发现,与年轻旅行者相比,老年患者的原虫血症水平更高,尽管两组在诊断时间和预防药物使用方面无显著差异,但老年患者的住院时间更长 [89]。现有证据虽有限,但表明非免疫老年旅行者患重症疟疾、出现并发症及死亡的风险更高。因此,必须强调老年旅行者应采取最佳的化学预防措施并严格执行个人防护措施(PPM),然而,基础健康状况和用药情况可能会限制老年旅行者化学预防药物的选择。近期一项比较以色列老年旅行者与年轻旅行者风险行为的前瞻性研究发现,两组在疟疾化学预防依从性和驱蚊剂使用方面存在显著差异(未报告蚊帐使用情况)。60 岁及以上旅行者严格遵医嘱使用抗疟药物的比例(60.7%)显著高于 20-30 岁旅行者(33.8%,p<0.01)[73]。然而,老年旅行者了解抗疟药物潜在副作用的比例(7.1%)显著低于 20-30 岁旅行者(29%,p=0.005),使用驱蚊剂的比例也显著低于后者(46.6% vs. 60%,p=0.005)[73]。这些结果表明,在旅行前咨询中,需要更加关注老年旅行者抗疟药物不良反应及个人防护措施的相关教育。

(七)老年旅行者的疟疾化学预防药物

  1. 多西环素:多西环素片剂或胶囊滞留于食管下段可能导致食管溃疡,这一风险已得到广泛认可,因此建议服用多西环素时饮用足量液体,并在服药后保持直立姿势 30-60 分钟。对于老年人而言,由于年龄相关的唾液分泌减少和食管动力障碍,其发生多西环素相关食管溃疡的风险可能更高,因此这一建议对老年人尤为重要。与明胶胶囊相比,片剂在食管中滞留的可能性较小 [90],因此片剂可能是老年人更优选的剂型。此外,多西环素碱(相较于盐酸多西环素)引起食管损伤的可能性也更低。其他已报告的多西环素致食管损伤的风险因素包括食管裂孔疝、左心房扩大以及其他导致食管外压性狭窄的原因 [91]。由于老年人多西环素的血清浓度可能比中青年人群高 50%-100%,组织浓度也相应更高 [92],因此老年人需要特别注意防晒。除非能够监测地高辛血药浓度,否则多西环素通常不应与地高辛同时使用,因为部分人群合用后地高辛血药浓度可能会升高,增加中毒风险。
  2. 甲氟喹:目前缺乏关于甲氟喹在老年人中耐受性的具体数据。甲氟喹潜在的安全性担忧之一是其心脏毒性,主要是可能导致校正后 QT 间期(QTc)延长。这种担忧源于甲氟喹与卤泛群合用时可能引发尖端扭转型室性心动过速,二者相互作用是导致 QTc 延长的重要因素 [93-95]。不过,卤泛群目前已在全球范围内撤市 [96]。相反,单独使用甲氟喹对 QT 间期的影响极小或无影响,是治疗疟疾时(从尖端扭转型室性心动过速风险角度而言)相对安全的药物之一 [97,98]。不建议在存在心脏传导异常,或同时使用 Ⅰ 类抗心律失常药物(奎尼丁、丙吡胺、普鲁卡因胺)或 Ⅲ 类抗心律失常药物(胺碘酮、多非利特、索他洛尔)(这些药物会显著影响 QTc 间期)的情况下使用甲氟喹。当甲氟喹与其他可能延长 QTc 间期的药物(抗精神病药物、抗抑郁药、钙通道阻滞剂、β 受体阻滞剂、大环内酯类抗生素、唑类抗真菌药等)合用时,通常建议谨慎使用 [95]。然而,这种不良反应风险目前仅为理论推测,缺乏确凿数据证明其存在具有临床意义的不良反应。老年人可能存在多种影响 QT 间期的因素,这些因素共同增加了不良反应的发生风险。莱察斯(Letsas)等人的研究表明,年龄与女性性别、高血压和阵发性房性心动过速一样,是药物致 QTc 间期延长的重要风险因素 [99]。此外,在使用某些药物时,年龄增长与 QT 间期延长程度增加相关 [100]。遗憾的是,目前尚难以预测哪些个体使用药物后会出现具有临床意义的 QT 间期延长 [101]。老年旅行者常常需要服用多种可能延长 QTc 间期的药物,包括抗精神病药物、三环类抗抑郁药以及喹诺酮类或大环内酯类抗生素(常作为备用抗生素治疗药物)。尽管目前尚未明确确定存在多种 QTc 间期延长风险因素的老年旅行者使用甲氟喹的风险,但对于这类人群,选择其他抗疟药物可能更为稳妥。
  3. 氯喹:文献中已有氯喹心脏毒性的相关报道,但这主要见于因风湿性疾病或皮肤病而长期使用氯喹的情况 [102]。氯喹具有负性肌力作用,也可能导致一定程度的 QTc 间期延长,但在用于短期疟疾预防的治疗剂量下,这些影响通常较小,一般无需担忧 [97]。
  4. 阿托伐醌 / 氯胍:关于阿托伐醌 / 氯胍(Malarone™)在老年人中使用的数据有限。一项针对老年人和年轻人的单剂量比较研究显示,老年人中环氯胍(氯胍的代谢产物)的全身生物利用度更高(表现为药时曲线下面积更大、半衰期更长),但研究未建议对健康老年人调整阿托伐醌 / 氯胍的剂量 [103]。迄今为止,尚无关于阿托伐醌 / 氯胍在老年人中有效性和耐受性的临床研究报道。由于老年人因年龄增长和疾病因素,肾功能可能会下降,肾功能不全的风险增加,因此在为老年人处方阿托伐醌 / 氯胍前,评估其肾功能是十分必要的。若肌酐清除率低于 30ml/min,则禁用阿托伐醌 / 氯胍;对于轻至中度肌酐清除率下降的患者,无需调整剂量 [103]。
  5. 药物相互作用:老年人通常服用多种药物,因此在添加抗疟药物时,发生药物不良相互作用的风险较高。必须全面审查旅行者的用药清单,以排查潜在的药物相互作用。华法林与其他药物的相互作用较为常见且可能较为严重,这对旅行健康顾问而言可能是一大挑战,尤其是对于前往医疗资源有限或偏远地区、无法可靠监测相关指标的旅行者。虽然可使用便携式设备进行自我监测,但这类设备体积较大、价格昂贵且操作复杂,因此仅适合少数旅行者(尤其是前往偏远地区长期停留的旅行者)使用。多西环素和氯胍都会增强华法林的抗凝作用,而甲氟喹和氯喹目前尚未发现与华法林存在相互作用。若甲氟喹和氯喹均不适合作为老年旅行者的疟疾化学预防药物,则应建议旅行者选择能够提供可靠国际标准化比值(INR)监测服务的旅行路线。对于短期旅行,或前往无法可靠监测 INR 的地区旅行,可能需要在出发前提前启用抗疟药物,并监测华法林剂量,必要时进行调整。为返回的老年旅行者提供医疗服务的临床医生,应警惕疟疾发生的可能性,保持高度怀疑态度,以确保及时发现疟疾,尤其是当疟疾与可能影响其临床表现或加重病情的慢性疾病同时存在时。

三、结论

老年旅行者的旅行前评估,除了要关注年轻成年旅行者相关的问题外,还需仔细了解旅行者当前的健康状况和风险因素。可能需要更多的旅行准备时间,用于评估旅行者的功能能力、优化慢性疾病状况、确保疫苗接种后产生最佳免疫效果,以及安排旅行期间所需的特殊服务。老年旅行者应尽早规划旅行,留出充足时间完成必要的旅行前评估和准备工作。对于存在严重基础健康问题的旅行者,旅行健康服务提供者与旅行者的私人医生合作至关重要,这有助于在出发前优化疾病控制,并确保旅行建议与旅行者的日常健康管理相兼容。

四、建议

建议循证医学(EBM)分级 [104]
老年旅行者应尽早寻求旅行前建议,以便进行适当的旅行前评估、处理当前存在的健康问题,并做好必要的特殊准备。BIII
旅行健康服务提供者在旅行前评估中,应仔细审查老年旅行者的健康状况和用药情况,并与旅行者的常规医生合作制定建议方案。BIII
出发前,应确保老年旅行者的慢性疾病得到最佳控制。BIII
晕动病:

1. 由于老年人群使用药物发生不良反应的风险较高、可能存在药物相互作用,且可能存在用药禁忌证的基础健康问题,因此通常不建议老年人使用药物预防晕动病。

2. 若老年旅行者坚持使用药物预防晕动病,需仔细排查禁忌证,并考虑在出发前试用药物。

CIII

DII

时差反应:

1. 由于缺乏证据表明褪黑素对缓解时差反应有效,因此不能常规推荐使用褪黑素来缓解时差反应。

2. 苯二氮䓬类药物用于治疗时差反应相关睡眠障碍时,老年人发生不良反应的风险增加,因此不建议使用,尤其是首次使用者。

3. 可推荐采用非药物方法缓解时差反应:

a. 避免饮酒和摄入咖啡因(或根据目的地时间调整咖啡因摄入时间)。

b. 抵达后立即按照目的地时间安排日常活动。

c. 抵达目的地后多接触户外光线。

CII

DII

CIII

CIII

CIII

热应激:

1. 前往高温地区的旅行者,应评估其是否存在其他易引发中暑的风险因素。

2. 旅行前咨询时,应向旅行者告知热衰竭和中暑的早期预警信号,并提供相应的预防措施。

3. 计划进行剧烈体力活动的老年旅行者,应在行程安排中留出足够的时间适应高温环境。

CIII

CIII

CIII

冷应激:

1. 前往低温地区的旅行者,应告知其年龄相关的低体温症或皮肤冷损伤风险增加的情况。

2. 旅行前咨询时,应向旅行者告知低体温症和皮肤冷损伤的早期预警信号,并提供相应的预防和治疗措施。

CIII

CIII

高海拔:

1. 前往高海拔地区前,应优化老年旅行者的心肺功能。

2. 患有严重基础心脏或呼吸系统疾病的旅行者,在前往高海拔地区前可能需要进一步评估,并考虑是否需要补充氧气。

3. 应强调逐步登高、适度运动(避免过度劳累)以实现适当的高原适应。

4. 在高海拔地区应避免饮酒和使用镇静催眠药。

CIII

CIII

BIII

DIII

伤害与暴力:

1. 计划在境外驾驶的老年旅行者,应告知其陌生环境可能对驾驶安全和驾驶技能产生不利影响。对于可能无法很好地适应陌生驾驶环境的老年人,应建议其选择更安全的交通方式。

2. 行动不便和 / 或平衡能力受损的老年旅行者,应告知其跌倒风险,并建议考虑使用助行器。

CIII

CIII

老年旅行者与疫苗接种:

1. 审查旅行者的疫苗接种史,评估其对常规疫苗可预防疾病(破伤风、白喉、脊髓灰质炎、腮腺炎和麻疹)的免疫力。

i. 若疫苗接种史不明确,且时间允许,可考虑通过血清学检测确认免疫力。

ii. 未完成基础免疫接种的老年旅行者,应在出发前完成基础免疫程序。

iii. 已完成基础免疫接种的旅行者,应根据建议进行加强免疫。

2. 旅行前疫苗接种应至少在出发前 1 个月完成。

3. 老年旅行者应按照国家免疫咨询委员会(NACI)的年度建议以及热带病与旅行咨询委员会 / 国家免疫咨询委员会(CATMAT/NACI)发布的《旅行、流感与预防声明》[105] 接种流感疫苗。

i. 在流感季节初期未接种季节性流感疫苗的老年旅行者,应建议其在出发前接种(若有疫苗供应)。

ii. 为确保产生足够的抗体,旅行前流感疫苗接种应在出发前 4-6 周进行。

iii. 在北半球流感季节后期前往热带地区或南半球的老年旅行者,若已接种过流感疫苗,无需再次接种加强针。

iv. 若出发前已无流感疫苗供应,或北半球流感疫苗与目的地流行的流感毒株匹配度较低,老年旅行者(尤其是计划长期停留的旅行者)可考虑在抵达目的地后接种流感疫苗。

4. 尚未接种肺炎球菌疫苗的 65 岁及以上旅行者,应在出发前接种。

5. 旅行相关疫苗的接种应遵循既定指南,但旅行者和医疗服务提供者需了解疫苗应答可能不佳的风险。旅行者应采取所有适当的非疫苗预防措施,以最大限度降低风险。

BIII

CIII

AIII

AIII

CIII

AI

BII

BII

BII

BII

AII

CIII

6. 黄热病疫苗接种建议:

i. 60 岁及以上旅行者,若不前往黄热病流行地区,但需接种疫苗以满足目的地国家入境要求,应为其提供黄热病疫苗接种豁免证明。

ii. 60 岁及以上旅行者,若需前往黄热病流行地区,应综合评估其感染风险、患病风险以及接种疫苗后发生不良反应的风险。是否接种疫苗或提供医学豁免证明,应在与旅行者充分沟通、共同决策的基础上确定。

iii. 有胸腺疾病史、胸腺瘤病史、胸腺切除术史或重症肌无力病史的旅行者,不应接种黄热病疫苗。

iv. 有胸腺疾病史、胸腺瘤病史、胸腺切除术史或重症肌无力病史的旅行者,若计划前往黄热病流行且存在病毒传播活动的地区,应告知其感染风险,并建议其选择风险较低的旅行路线。

v. 前往黄热病流行地区、获得疫苗接种豁免的旅行者,应告知其采取最佳个人防护措施以防止蚊虫叮咬。

7. 对于前往脑膜炎球菌病高风险地区、年龄超过 55 岁的旅行者,可超说明书使用四价多糖结合疫苗(Menactra)。

AIII

CIII

DII

CIII

CIII

CIII

老年旅行者的旅行者腹泻:

1. 应仔细评估老年旅行者患旅行者腹泻的额外风险因素及可能出现的并发症。

2. 若无额外风险因素,不建议老年旅行者常规使用抗菌药物预防旅行者腹泻。

3. 对于正在使用抑酸治疗(H2 受体阻滞剂或质子泵抑制剂)的老年旅行者,应重新评估旅行期间继续使用该治疗的必要性。若旅行者病情允许,可考虑暂停抑酸治疗。

4. 对于胃酸缺乏以及患有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慢性肾功能不全、充血性心力衰竭和炎症性肠病等慢性疾病的旅行者,可考虑使用抗菌药物预防旅行者腹泻。

5. 存在沙门氏菌感染严重并发症(主动脉瘤、人工心脏瓣膜或关节、血管移植物)风险的老年旅行者,若前往高风险地区,应考虑使用对沙门氏菌有效的抗菌药物进行预防。

6. 服用华法林的老年旅行者,不应使用抗菌药物进行预防或自行治疗,因为这可能导致抗凝作用过强,增加出血风险。

7. 目前尚无充分数据支持推荐或不推荐老年旅行者使用口服全细胞灭活霍乱疫苗(Dukoral™)预防旅行者腹泻。

8. 应建议老年旅行者遵循旅行者腹泻预防和管理的标准指南 [78]。

CIII

CIII

CIII

CIII

CIII

BIII

CIII

CIII

老年旅行者的疟疾风险管理:

1. 老年旅行者应采取最佳的化学预防措施和个人防护措施,以避免蚊虫叮咬。

2. 在选择疟疾化学预防药物时,应仔细审查旅行者的常规用药和必要时使用的药物,以排查与抗疟药物潜在的相互作用。

3. 若使用多西环素进行疟疾化学预防,应强调服药时饮用足量液体,并在服药后保持直立姿势 1 小时。

4. 若老年旅行者使用阿托伐醌 / 氯胍进行疟疾化学预防,尤其是患有糖尿病、高血压及其他可能导致肾功能受损疾病的旅行者,应考虑评估其基础肾功能。若肌酐清除率 < 30ml/min,则不应使用阿托伐醌 / 氯胍。

5. 除非能确保对国际标准化比值(INR)进行充分监测,否则不应将多西环素或阿托伐醌 / 氯胍与华法林同时使用。

AI

BIII

BIII

AII

BII

五、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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